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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素与宗教
文章出自:深圳佛教网 发布时间:2008-12-1 浏览量:

      在17世纪晚期到18世纪早期,英国上演了一场著名的“血肠大辩论”。牛顿主张禁绝这道菜,因为《旧约》不准人类食用血液及其制成品。他进而提出,扼杀动物的行为应该被禁止,因为这种做法让动物死得太痛苦,应该采用放血的方法,并尺.陕将血放干——嗜血让人变得凶残。
      1727年,牛顿逝世,在此之前,英国的“血肠大辩论”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个世纪。托马斯-巴娄主教在1652年的《血肠审判》一书中指出,上帝在希伯来人当中厉行禁血令。犹太教的饮食教规要求,屠宰动物时要尽量离生活区远一些,并且要尽量将动物的血液排干净。上帝在《旧约?创世纪》当中对亚当和夏娃说:“惟独肉带着血,那就是它的生命,你们不可吃。”《利未记》中记载:“凡以色列家中的人,或是寄居在他们中间的外人,若吃什么血,我必向那吃血的人变脸,把他从民中剪除。”
      巴娄主教指出《新约》也没有解除这条禁令,耶稣和圣保罗给犹太人制订了很多关于食物的禁忌,在《使徒信条》当中特别强调禁止吃带血的食物,禁止勒颈杀死动物。巴娄断言:  “人类不可以食用动物的精魂,吃动物的血简直丧尽天良,将人降低到与动物同等的地位。”食用了不干净的带血的肉食,比如英国早餐当中的血肠,不仅违反了犹太人的习惯,实际上
也违反了基督教的教义。


“肉食者”与素食风

      理论的探讨和现实的生活是两回事,主张素食主义的那些人大都属于日常生活当中能吃到肉,却不吃肉的那些人。在那个时代,绝大多数社会成员是吃不起肉的。正如著名的彭斯所做的苏格兰《塞尔科克颂歌》所言:有人有肉不能吃,有人想吃吃不到;我们有肉能吃到,心系上帝感恩德。事实的确如此,欧洲的反肉食主义者大都是富人。
      几个世纪以来,肉食者和素食者的争论主要集中在三个问题上面,牛顿在世的时候,就在“血肠辩论”当中与对手在这三个问题上刀来剑往。第一个问题,人类饮食营养与《圣经》经文的暗喻;第二个问题,食用带血的肉食对于人类身体健康的影响,并由此引起的医药问题;第三个问题,人和其他动物的哲学关系。素食主义者一直阐述的问题,是为什么你应该吃素,而不是你不应该吃荤。他们探讨的是人之所以为人,而不等同于其他动物的命题,也就是人类最基本的命题——人是什么?
      对于这些问题,那些虔诚的天主教徒之间存在着激烈的争论。原罪——亚当和夏娃偷吃了智慧树上的禁果所犯下的罪孽——是人类在食物选择上犯下的第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天主教徒们就为亚当和夏娃所受的惩罚争论开了。有人说上帝给予人类的惩罚是让人类劳作,为五谷杂粮操心,因为上帝说:“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另外一些人说,惩罚是让人类吃肉。夏去秋来,有营养的植物越来越少,人类的身体在植物当中获取的能量也越来越少,为了保持正常的新陈代谢,人类不得不杀死动物吃它们的肉加强营养。上帝让人类吃肉,就是为了提醒人类要偿还原罪。
      有些人探究得更加深刻,他们认为,人类具有堕落的天性,嗜血本身反映的是人类邪恶的一面。从人类食肉行为当中可以看出,杀死动物,并吃死去的动物的肉,彰显着人类的邪恶。不过还有一些天主教徒支持肉食主义,他们认为,上帝给予了亚当和夏娃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飞禽,陆地上的牛群,所有在陆地上爬行的动物”的权力。随后,上帝告诉他们蔬菜可以食用,而动物是“肉”,实际上也赋予了他们食肉的权利。有些人认为,动物之所以被宰杀,是因为它们有罪,上帝虽然没有明说人类可以吃肉,但是吃肉是人类的一项神圣的“义务”。
      在16、17世纪,毕达哥拉斯得到人们认同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他制订了素食主义的禁令,而不是他的数学成就。牛顿在素食还是肉食的哲学观念上也受到他的影响。毕达哥拉斯建立了一个带有神秘主义倾向的学派,也就是毕达哥拉斯学派。他禁止学派中人以动物为食,他认为“动物有与人类共生的权利”。很多人认为严格遵照毕达哥拉斯的禁令,死后可以让灵魂更快地转世,开始新的一个轮回。食素可以确保灵魂再度转世为人,而不是变成其他动物。另外他们还认为毕达哥拉斯的禁令可以消弭战争,避免人类自相残杀。
      毕达哥拉斯的观点在天主教徒看来却是异端。天主教徒坚信灵魂不灭,而且也不可以在物种之间轮回:灵魂只是在天堂、人间和地狱轮回——无形无态,绝对不会变成另外的物种。在西方中世纪和近代早期,任何提倡素食主义的人,都有可能被天主教徒怀疑信奉异端思想。
知识分子不能吃肉
      基督教的学者们一直在探究这些问题——在当时未开化的情况下,亚当和夏娃吃些什么,亚当夏娃堕落之后,他们又吃些什么,他们吃的东西对他们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他们进行了长久的争论,他们想搞清楚什么食物对人的身体和精神有益,什么食物有害。公元前一世纪,希腊医学家伽林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在进行了大量调查分析的基础上,他定义了食物与性格的关系:肉食使人勇敢,带血的肉使人嗜血成性。他的这种观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广为接受。17世纪晚期,英国一位素食主义作家批评肉食让人变得“肮脏、乖戾、嗜杀”,只会增加人类的兽性。
      烤牛肉曾是英格兰王国立国的基石。在亨利五世时代,英格兰的战士们吃烤牛肉,这让他们强壮、刚毅。而入侵的法国人吃素,显得柔弱、胆小、女人气。莎士比亚在《亨利五世》当中对此有过描写,在决定英格兰命运的阿金库尔战役中,法国兵发现英国人饱餐牛肉后非常勇敢,“吃起来狼吞虎咽,打起仗来就像魔鬼”。
      历史后来开了倒车,16、17世纪的医生是严格禁止病人吃肉的,他们认为肉会让病人变得虚弱,积重难返。按照古希腊名医伽林的传统,学者,尤其是哲学家,是不能吃烤牛肉的,因为牛肉与他们思考的天性相抵触,吃下去很难在身体里排除干净,不利于他们集中精神思考深刻的问题。在《十二夜》当中,安德鲁-阿古奇克先生承认:“我吃了很多牛肉,虽然我知道它妨碍我思考。”将男子汉气概和食肉联系在一起的观念在伽林的医学传统式微之后,仍然顽强地发挥影响。印度圣雄甘地在没有回归素食传统之前声称,“吃肉很好,吃肉可以把人变得强壮而有魄力,如果印度人都能吃上肉的话,就可以打败英国了。”
      欧洲人一直认为,肉食是人保持身体健康所必需的,它让人充满活力。印度的婆罗门教教徒则认为,不吃肉也能让身体强壮。英国历史学家特瑞斯塔姆?斯图亚特曾经在印度生活过好多年,他认为,西方世界从17、18世纪开始兴起的素食主义浪潮受到了印度殖民地生活习俗的影响。大批西方人来到印度,很多印度人向他们建议吃素。等到了18、19世纪,素食主义已经风靡欧洲,引领潮流了。这是典型的“征服者被被征服者所征服”的例子。就像很多素食主义与肉食主义的争论一样,印度的素食主义传统也具有两面性,是婆罗门教故意建立的道德标准,还是他们想刻意避免肉食对于宗教信仰的不良影响?素食只不过是一种手段,本身并没有价值导向性。很多基督徒提出种种疑问,婆罗门教作为异教,他们的素食主义传统是不是一种错误?他们的道德观念,凭什么来作为基督徒的判断标准?
      饮食很容易与人的社会属性和政治属性发生关联。很多学者认为,肉食和性欲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吃肉的人比较有魅力,比较激进,他们具有暴力倾向,喜欢战争,对待他人比较残酷。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对待社会的下层民众就像对待低等动物那样。英国1 7世纪的素食主义政论家托马斯?特莱思如此描写肉食主义人群:“他们像狮子那样凶残,像魔鬼那样对待其他生灵。”17世纪中期,英国有很多激进的政治家和宗教人士攻击统治者的食谱,借此批评当时的社会制度。英国的清教徒们宣称,众生平等,动物是人类的兄弟姐妹,吃动物的肉是罪孽。
吃素上升到哲学和道德的层面
      从1 8世纪开始,素食主义者开始站在动物权益的立场上批判肉食者。18世纪伟大的苏格兰食品专家乔治?切尼医生和其他的持相同立场的人士批评肉食主义者,他们认为,人类屠杀动物并食用肉的习惯只会让人变得铁石心肠。人类对于动物受难的无动于衷,折射出人性的冷漠和残酷。切尼写道:“看着一个可怜的低等动物,在人类举起屠刀之后,痛苦地嚎叫,痛苦地抽搐,进行最后的挣扎,直至死去——需要一颗石头般坚硬的心,而且要有巨大的敢于冒着残酷恶名的勇气。”
      在1 8世纪早期,伯纳德?马丁维尔在《蜜蜂寓言》中断言:“在整个社会当中,自愿成为屠夫的人可能不到1/10,我相信没有几个人第一次看杀鸡不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的。”在更早的时候,人们大都相信吃肉可以练胆,看屠宰动物更可以练胆。不过在1789年杰里米?边沁出版了《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之后,社会的风向标发生逆转——人们普遍认为吃肉让人变得暴力。
      其实,有节制性地吃肉和原则性反对屠宰动物还有很大的区别。乔治?切尼一度重达220公斤。他采用食疗方法来医治病人,其中包括著名的小说家塞缪尔?理查德森。不过他并不是一个绝对的素食主义者,他不主张全面吃素。他说,为了保持健康,一个人应该每天吃半斤鲜肉。有人谣传他将禁止吃肉作为铁律,他很恼火。他认为,应该根据体质的不同,选择不同的膳食方式,素食主义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切尼的疗法建立在科学进步基础之上,具有唯物主义的特点。他认为,肉的分子颗粒较大,容易堵塞血管,妨碍血液循环。植物的分子比较小,不会出现堵塞血管的情况,对身体很好。他的素食主义观点获得了医学界的高度赞扬,他写道:“造物主最可敬的地方,是将保持人类的健康上升为一种道德上的责任。”
      到了17、1 8世纪之后,素食主义和肉食主义的争论上升到哲学和心理学的层面。17世纪的法国哲学家笛卡儿走到了一个极端,他宣称动物和机器差不多,没有感知疼痛的能力,一只挂钟绝对不会感觉到疼痛。他的追随者们甚至找到了很多证据,证明动物根本无法感知痛苦。笛卡儿断言,动物像机器一样,只能做出机械反应,因此人类享受屠宰场生产出来的肉食不必带有任何道德上的歉疚。笛卡儿并不否认同情心是人性的本能反应,但却并不能成为《圣经》反对人类吃肉的证据。
      以同情心为基础的素食主义者很快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并不坚定的素食者雪莱说道,“如果巴黎的民众满足于他们餐桌上的蔬菜,那么罗伯斯庇尔的革命恐商政策就不会笼罩巴黎,如果拿破仑出生于一个素食主义的家庭,他也不会称帝。”
      不管怎么说,人类不会因为美好的政治前途而放弃鲜美的肉食。放弃肉食也不一定是出于政治目的,希特勒就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他有严格的素食食谱,但是他吃素是为了缓解病痛。终其一生,希特勒都认为,吃肉不利于缓解他的慢性便秘、盗汗、神经紧张、肌肉痉挛以及他一直很担心的可能会发展为癌症的胃部绞痛。不过其他纳粹领袖却认为,“元首”的素食生活作风意义重大。德国纳粹党秘密警察头子希姆莱对希特勒的素食习惯大肆拔高,他认为素食主义是一种美德。要求德国党卫军严格执行——德国人在饮食上自我净化,变得更加纯洁,毫无疑问地增加了种族的优越陛,更加应该统治全世界。
素食主义与环保
      今天,关于肉食和素食的探讨仍然相当热烈。现在吃肉不是让人暴躁,而是让人的胆固醇增加。吃不吃肉,与人的健康和智商有着莫大关系。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证明,素食者人到中年的时候血压、胆固醇水平要比肉食者低得多,而且也要瘦得多。另外,素食者的后代在儿童时期的智商要高于肉食者的后代,不过从总体上来讲,素食者的智商要低于肉食者。
     保罗.麦卡锡说道:“如果屠宰场种上草坪,那么每个人都是素食主义者了。”的确,很多参观过屠宰场的人在吃肉的时候会觉得恶心,甚至很多阅读过屠宰动物的栩栩如生描写的人,对于肉食也会产生抵触情绪。这会让在屠宰厂工作的人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他们长时间在屠宰厂工作,早已习惯了血腥的一切,他们对血腥不过敏。与此类似的是,工业化国家的居民很少接触家禽家畜,不过他们一旦养了这些动物,就会突然产生强烈的同情心。这种同情心是那些习惯了享受工业化肉食产品的人士无法想象的。这种同情心引起了一种反思一一我们的肉食是怎样生产的。于是下一个问题产生了,这些肉食环保吗?里面含有化工原料吗?
     环保早在18世纪晚期就成为了素食主义者的一面旗帜。英国神学家威廉?佩利认为,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最大限度地繁殖人口,相同面积的土地上蓄养牲畜比种植谷物要少养活一半的人口。亚当?斯密也有类似的计算,他主张多种庄稼,少养牛羊。在第三帝国食品极度短缺的时候,戈林抱怨农民们将谷物喂给了牲口,而不是用来养活德国人。
      现在环保主义者的目的不是增加人口的数量,而是保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性。联合国粮农组织最近的一份报告指出:牲畜排放的温室气体占全球排放量的18%,远远超过全球交通运输工具的排放量,全球40%的玉米产量用来满足牲畜的需求,而只要一半数量就可以有效地缓解全球的饥饿问题。
      但是节能这个问题太复杂,并不是简简单单提倡素食主义就可以解决的。到市场里买一些排骨可能比你驱车到大型超市买一把进口的有机绿色蔬菜更加环保。现在,素食者的数量在稳步增长,可是人均肉类消耗量也在同步增长。1981年,全世界人均每年消耗肉食27公斤,2002年这个数字增加到40公斤。有着肉食传统的美国,这个数字从108公斤增加到125公斤;同期印度从3.8公斤增加到5.2公斤,中国从15公斤增加到52.2公斤,中国人均肉食品消耗量的增加之快,令世人惊讶。
      素食和肉食主义相争的历史,彰显着人类智慧的进步,彰显着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巨大飞跃,反映了人类对于自身的探求——何为人,何为善,何以让人变得更加完美?两者的论战史是人类道德的论战史,争论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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